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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花夕拾一个林区朋友记忆深处的扎兰屯

扎兰屯是呼伦贝尔南部一个以农业为主产业的城市,气候温暖,风光旖旎,景色与草原风光迥然不同,人称塞外苏杭。而在我的心里,这座城市有着别样的记忆,我感谢这座城市。第一次来扎兰屯是年。我在林区得了胸膜炎,因为医疗条件的限制,遂发展成胸壁结核。每日高烧不退,那时年纪尚小,六岁。仍然不知病为何物。父亲见我病况愈发严重,放下春播管理工作,带我去牙克石检查。证实如此,需立即手术。父亲很着急,听说扎兰屯结核病院治疗此病最好,于是带我上了驶向扎兰屯的列车。我原来很少做火车,上车就很兴奋,用帽子兜风玩,风把帽子刮走了,当时父亲竟然没说我。在招待所住下,医院检查。这个招待所院子里有很多高高参天的榆树,婆娑的叶子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是如此翠绿。地面都是红砖铺就,有蚂蚁和毛毛虫,树上的鸟儿也很多。于是这个院子又成了我的乐园,另一个房间同是住宿的一个外地的小姑娘成了我的好朋友,我们一起捉从鸟巢飞下的雏鸟。每次找她的时候,就在她的房间门前学着电影里的暗号:桂呱---桂呱---,她好像也没有午睡的习惯,马上就出来了,大人们看到我们的样子,只是笑。全然不知道父亲焦急的心情。结核病院的病人很多,来自各个地方。住院的病房少,来了一个多星期也没能入院。父亲焦急万分,而我在招待所玩的确实很开心,发烧好像对我没有什么影响,我和那个小姑娘合作真的捉到一只小麻雀。医院后勤人员的帮忙,医院。这里是农区,木材缺乏,父亲为了感谢那个人,应允过一段时间发些木材给他。医院院子里也是植有很多高高的榆树,南边树林里还有一条小河,安静优美的环境。弯曲的虬枝和林区笔直的松树桦树不同。病房里有来自各地的病友,南腔北调,还有一对蒙古族的父子。检查的结果是必须马上手术,我虽然不知道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,不过还是很紧张。手术前护士给我吃了睡觉的药,并不知道是什么药,但是昏昏沉沉的依然不肯睡去,眼睛一要闭上,我必须马上睁开,从意识里我在抗拒手术。时间到了,来了两个女的护士,在我的大闹中不能把我弄到手术室,只好作罢。随后又来了两个男的大夫,把我捉到手术室,我大声喊也无济于事。到了手术室,看到了上面是圆形的手术灯,那边好像也有一个病人在做手术。挨了一针,便什么都不知道了。后来知道,大夫说,要是不及时治疗,这小孩过一个星期就得扔了。长大后,心里很感谢医护人员的救命之恩,也为自己年少不懂事感到羞愧。父亲在我进了手术室也是焦急,绕到外面的窗户想看看我怎么样,竟是看不到。等我醒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了,我是怎么回来的,一点也不知道。手术后的第三天,妈妈也坐火车来看我,她看到儿子躺在病床上,哭了,也许是母子连心,看到妈妈掉泪,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。妈妈看过我就回家了,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年小的孩子。过了一个星期,拆线后我就下地了。还好,医院的伙食味道不错,我慢慢的吃胖了。中午的时候总是有一个老大爷在院子里买山楂冰棍,里面是货真价实的磨碎的山楂,又酸又甜。一切都还好,只是打针的时候,我不是很配合,要好几个人按住才行,每次父亲都要向护士表示歉意。有一次我竟然在打针的时间躲到外面去,他们都找不到我,父亲还让护士训了几句。每天我和父亲睡在一个狭小的单人病床上,父亲身材魁梧,他每次都是侧身睡,在这里的一个半月他一定没睡个好觉。那时,隔几天父亲都背着我去一次街上的饭店吃炒菜,每次他都不吃菜里的猪肉。这里道路真宽,有很多自行车,还有汽车。这样的景象我们林区是没有的。扎兰屯气候温暖,出产沙果,一次在街上我用五分钱买了一大捧沙果,吃了个痛快。扎兰屯屯有一个吊桥公园,星期天游人很多,有一座铁索悬挂的吊桥,人走在上面桥会晃。桥下的流水中可见许多小鱼游来游去。公园深处有很多树,沿着小道走,一会就到动物园了,幸运的我看到了开屏的孔雀。病好了,我们有做火车回到了林区,又回到了大兴安里深处。期间去扎兰屯复查了两次,从此在也没去过。我渐渐的淡忘了对扎兰屯的印象。年晚秋,我到扎兰屯参加成人高考,又来到这个曾经熟悉又记忆略显模糊城市。每天考试之后,都到街上走走看看,原来到这里的时候真的太小了,这里的街道与我而言,是陌生的。这是座农区的城市,相比那些繁华的城市,稍显平淡,但是也有它独特之处。商业店铺不是很集中,楼房不是很高,三四层居多,让出更多空间给蓝色的天。夜色下有很多在路旁炸串的流动商贩,行人和放学的孩子很多都买这种小吃,有地瓜,蘑菇,干豆腐青菜等许多材料做的小串,炸好后抹上辣酱,味道真的不错,价格不贵,五毛钱一串。第二天下午,我打了一个三轮摩托,让开车的师傅拉我去小时候治病的结核病院。这里的三轮摩托价格公道,也很便宜,可以代替出租车。走了一段时间,师傅说到了。“到了。”我回答,就下了车。人总是对过去生活过的地方有回忆,有感情。童年和父亲在这里住过四十多天,少不更事的我只是知道淘气,完全不理解父亲的心情。医院变化很大,在临街的地方盖了一栋新式的楼房,我曾经住过的病房是做三层的黄楼,在新楼后院的深处,还是原来的样子,里面空旷无人,看来已经闲置许久了。我走了进去,头脑里在想如果有人问我来做什么?我该如何回答?来看看好像不能成为理由。医院后院闲置的楼房里看来看去,只是为了过去的记忆。还好,里面没有人,光线很暗,记忆指引我走到南面最里面那个我住过病房的,老式的木门,从厚厚的油漆上可以知道它经历了悠长的岁月。我在门前僵立一会,终于没有推门进去。这个病房的三楼是个微型的影院,是为了方便患者看电影设置的。记得我曾经在这里看了一场《上甘岭》,观众许多人都带着口罩。我沿着楼梯走了上去,到了三楼看到门依旧在紧紧的关着。而我记忆的门却打开了,想起了很多事情。我很快的走出了这座老式的旧楼,院子里还是参天的榆树。有一个后勤人员在用拴一根长长的木棍上的钩子,拽榆树枯死的枝条。原来树也会变老。最南面还是那条河,河水依旧在流淌,只是没有原来清澈,水面上有太多的水草。河对面建造了一栋栋住宅楼,这是原来没有的。我在河边的石阶上坐下,慢慢的抽了一支烟。将近三十年了,我又来到了这里,这个曾经挽救了我生命的地方。曾经陪着我在这里看病的父亲却永远的走了,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。回忆是美好的有时也是一种悲伤,真的不忍心在旧地想起过去的事情,我必须马上离开。第三天,我又去了吊桥公园,风景依旧优美,吊桥还是那座吊桥,桥下的河水还是原来那样清澈。晚上坐着绥芬河到满洲里的火车,驶向我现在的家,我儿子在家里等着我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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